他不加理会，奠定了一个横跨东西方的帝国世界，然后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永久的问题：一个以游牧民族为主，农耕民族为辅的蒙元帝国，如何保持长久的稳定？

这个问题相当致命。

因为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是一个搭帐篷，一个盖房子；一个词是新创造的，一个文明已经在蓬勃发展。

一个主张武力征服世界，一个恪守儒家礼仪本分。

整个蒙元帝国在政治经济体制上几乎呈现出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

有个例子可以说明。

在成吉思汗时代，有四个由帐篷组成的后宫，称为四大宿舍。

成吉思汗走到哪里工作，哪里就是流动的首都。

1229年，窝阔台即位后，决定修建一座不可移动的沃尔多，这是蒙古人的第一个首都——哈拉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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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拉和森林中不仅有宫殿，还有为王公大臣建造的房屋，但蒙古人并不住在那里，而是在城墙旁搭起帐篷。

住帐篷或者房子看似是一种生活方式，其实代表了两种态度：坚持自己的民族传统或者接受新的生活。

它就像一个符号，表示住在帐篷里的——帐篷党和住在房子里的住房党是不相容的。

也讲述了从此蒙古人的派系之争：是坚守蒙古传统，还是让蒙古传统中国化。

这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但实际情况是，矛盾和分裂来得快得不可思议，而且只到成吉思汗孙子那一代，冲突就已经爆发了——起。

先是蒙哥和他的弟弟忽必烈，然后是忽必烈和他的弟弟阿里布哥。

一个母亲生的兄弟终于拔剑相见。

这个时间距离1227年成吉思汗去世到1251年蒙哥即位只有24年。

[page]兄弟不和看似与争夺皇位有关，实则是执政理念的差异。

《元史》称，蒙哥被宣传为成吉思汗传统的化身，唯一坚定不移遵守扎萨——蒙古法律规范的人主张遵守祖先的法律，不做他国之事。

然而，忽必烈被认为是汉人的粉丝。

当他还是国王的时候，他的幕僚大多是汉人，比如海云和尚、刘、姚枢、赵碧。

这个幕府的存在，似乎在推动蒙古人的本土化。

忽必烈第一件让蒙哥不爽的事就是去云南。

姚澍建议汉代以绥靖为先，在儒家的治国理念中，安定民心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尽量不要杀人。

即使大理国拒绝投降，也不会屠城。

但在以杀人多为荣的蒙古人眼里，这种想法是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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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即位后，他的三个弟弟就像他的三驾马车。

忽必烈负责管理莫纳汉，徐烈武负责征伐西方，阿里布哥坚持哈拉和林。

忽必烈用的是汉人组成的官员队伍，也用的是汉人的方法。

他在河南、京兆 今陕西、兴州 今河北等地进行了一系列改革，计划在这些地区重建中国式政府，振兴经济。

忽必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这引起了蒙古的怀疑。

他怀疑他的兄弟试图在他的领土上建立一个独立的政治权力基础，从而挑战汗的地位。

1257年，蒙古突然对京兆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

调查组封存了大量行政档案，罢免了忽必烈任命的官员，处决了一批下属。

形势似乎危及忽必烈。

这时，姚枢想出了一个主意：去哈拉林见蒙哥，重申自己对可汗的忠诚，请求原谅。

于是蒙哥原谅了忽必烈，兄弟俩和好了。

[page]熬过危机的忽必烈，在三年后迎来了自己的世界。

他以自己在汉经营多年的政治经济基础，如疾风扫落叶般，摧毁了与之抗衡的阿里布哥，然后一举推行新政

继位的忽必烈似乎可以放开手脚，但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他已经做得足够好，成为中国的一个好皇帝，——几乎采纳了他的顾问刘的所有建议，除了恢复科举考试。

他没有恢复科举，是因为他不想完全中国化，也不能完全中国化，因为那样他的各级行政机构就会被汉人吞并。

忽必烈并没有完全依靠汉人，他把财政交给色目人，把军事托付给蒙古人。

在政治制度的框架下，他还不得不服从蒙古人的一个基本原则：帝国是所有成吉思汗后代的共同财富，他们享有世袭的军事、政治和经济特权，这就是所谓的家族财产分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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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忽必烈建立的蒙元帝国是蒙汉的混合体，在他执政的前20年是强大而稳定的，但到了老的时候，却到处漏雨。

他走后，蒙汉之争成为分裂灭国的主要力量。

亲蒙、亲汉派系轮番上台，每隔三五年，一场大戏就要上演。

13、14世纪的蒙古人认识到一个使命：蒙古人想要征服和统治整个世界。

不幸的是，他们无法整合整个世界，所以成吉思汗给后代留下了巨大的遗产，但这也是致命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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