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要从我在泰国芭提雅的酒吧邂逅说起。
我叫罗辉,内地人,家乡人都很会做生意,但我却不是那块料,早些年我一直在沿海打工,后来学人做生意开了家灯具店,不过因为竞争激烈和经营不善,不到三个月就撑不下去了,不仅赔了多年的血汗钱,还欠了十多万的外债没法还,最后落得跑路的下场。
我有个大学同学叫吴添,是我的老乡,上大学那会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毕业后大家各自忙碌事业鲜有联系,听说他在泰国芭提雅做生意发了财,我寻思找他借点钱解燃眉之急,有些话不好在电话里开口,于是我买了些家乡特产跑去芭提雅找他去了。
到了芭提雅后吴添热情的招待了我,不仅带我参观了景点,还带我去浴场马杀鸡、看表演秀,不过当我提到借钱的时候他就开始打太极,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禁感慨,学生时代的情谊早被世俗冲击的荡然无存了。
在芭提雅玩了几天吴添始终没正面回复,我也不想为难他,打算回国了。
在回国前的那个晚上,我心情低落,独自跑去海边酒吧买醉,几杯烈酒下肚我抛开了烦恼,走进迷乱的舞池,放肆乱跳宣泄情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身边多了一个身材极好的泰国妞,酒精的作用让我胆子大了不少,靠近跟她跳舞,她没拒绝,几番试探后我发现这妞比我还主动,甜甜一笑,拉起我就跑出了酒吧,我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
直到凌晨我才疲惫不堪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了,昨晚还真是回味无穷,想想这次泰国之行虽然没借到钱,但也算没白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睡过头了,离登机没多少时间了,这才赶紧收拾东西赶去机场。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玩的太疯,头疼欲裂,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了,我强忍着难受上了飞机,在飞机升上天的时候难受的感觉更强烈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赶紧拿起呕吐袋一阵狂吐,边上的乘客掩鼻的掩鼻,皱眉的皱眉,对我怨声载道。
吐完后多少舒服了一点,不过肠子又开始鸣叫了,肠子在打结似的疼得我冷汗直冒,一股气体在肚子发酵,朝着尾端就涌去了,我知道这是要拉了,但飞机正在上升不能离开座位,卫生间也处于关闭状态,没办法只好强忍着了。
幸好飞机很快就平稳了,我扯开安全带冲向卫生间,不过还没到卫生间我就憋不住了,一个战栗,一泻千里的感觉传来,双眼一黑栽倒在了过道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病房里躺着了,吴添郁闷的坐在边上,我撑着坐起问:老吴,我这是在......?吴添无奈道:老大,当然是在泰国了,够有面子的啊,整架飞机都因为你返航了,你还把机舱里弄得臭气熏天,这么大人了连泡屎都憋不住,也是没谁了。
我有点恍惚,这才想起飞机上的一幕,好在当时晕倒了,不然那场面真是太尴尬了。
吴添说:医生检查过了,说你可能是水土不服又或者吃了太多凉性水果,拉肚子虚脱了,我帮你改签了,明早的飞机。
我没吭声,只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吴添以为我还在为借钱的事生气,忙跟我解释,说我来的太不巧了,本来这几年他做生意赚了些钱,后来野心大了想扩张,于是在罗勇那边投资了家工厂,打算自己生产产品,没想到赔的血本无归被打回了原形,如今只能守着一家小门面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没想到吴添也遇到了难处,真是难兄难弟了,我表示理解就没在提借钱的事了。
既然医生检查过没什么事,我也没多想,在医院躺了一天就回国了。
回国后我发了一个星期的烧,打了好几天的吊水才见好,病好后我收拾心情投奔了灯具城里的表哥,负责上门安装,打算东山再起。
两个月后我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叫小雯,长的很精致,身材惹火,还有一双大长腿,在给她家安装吊灯的时候她一直找我聊天,罗哥前罗哥短的,还殷勤的给我端茶送水。
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什么没见过,虽然小雯没说,但我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一只金丝雀,常年独居,她什么想法我也猜到了。
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的吃从来不浪费,可正当我想抱她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小雯的脸在我眼前扭曲了起来,被不断的拉长变形,最后连整个房间都扭曲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视野恢复了正常,这时我也没想太多,不以为然,哪知呕心感突然袭来,干呕一声就吐了,还直接吐到了小雯的衣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吐的东西里竟然还有蛆在蠕动!啊~~!小雯花容失色尖叫了起来,当场就吓晕了。
第2章合欢降我不知所措的从房间出来,慌乱地跑出楼。
跑了很远我才坐下喘气,幸亏这事见不得光小雯不会乱说,倒不用担心她会投诉到表哥那去,只是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候吴添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他说他白菜价把厂里的机器设备给处理了,虽然很肉疼,但多少收回了一点钱,问我还需要不需要钱,可以匀点给我应急。
这会我正心烦意乱,就没好气的应付了他几句,想挂电话。
吴添不爽的说:老子好心关心你,还送钱上门,你连半个谢也没有,还脾气这么大?我忙说:我没冲你发脾气的意思,只是刚遇上了点事,心情不好。
吴添好奇道:什么事,兄弟我能帮上忙吗?我只好把刚发生的事说了,吴添似乎很吃惊,问:你说呕吐物里有蛆?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说。
掀起你的衣服,看看肚脐眼到那儿是不是有一道黑线!吴添说。
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掀起衣服看了眼,还真看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黑线从肚脐眼一直延伸往下,就跟孕妇肚子上的妊娠黑线似的。
呀,还真有,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吃惊道。
吴添吸了口气说:你小子在泰国遇到过什么女人了?呕吐物里有蛆、小腹上有黑线,这都是中合欢降的征兆!我哆嗦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泰国遇到过女人了,合欢降是什么玩意?吴添说:要是没碰过女人不可能中这种降头,合欢降是泰国女人为了报复丈夫出轨所下的降,中了这种降头只能碰给你下降的女人,这辈子没法碰别的女人了,一旦你碰了别的女人就会产生反应,轻的会反感呕吐,重的会当场毙命,幸亏你跟她没到那一步,不然死定了。
我吓的肝颤说:老吴,你不是开玩笑吧?吴添冷笑道:我跟你开这种玩笑干什么,以前我有个客户住在楼上,都结婚了还到处沾花惹草,每次出去跟情人幽会都会到我店里买东西,后来他还是被老婆发现了,他老婆不动声色,找了个师傅下降,结果男的碰了别的女人毙命了,就死在我楼上,我目睹了他的死状,听一个泰国的朋友说这是合欢降。
我呼吸都不自然了,吴添接着说:现在想起来,你在飞机上的事可能是中降后的不适反应,也怪我没提醒你,泰国有很多禁忌,赶紧来芭提雅,我想办法找人给你解降,记住一点,现阶段不要碰任何女人,最好连心思也不要有!挂了电话后我懵住了,怎么去了一趟泰国,遇到一个女人就中了降头,这几率怕是比中彩票大奖还低,才破产没多久又惹上这种东西,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不敢耽搁了,马上给表哥打电话请假,然后直奔白云机场买了票飞泰国。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到了芭提雅,吴添在机场等我了,接上我后他开车直奔海边过去。
咱们这是去哪?我问。
神殿寺,那有个龙达坤,据说法力高强能解降头,找他试试。
吴添说。
到神殿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游客都散去了,神殿寺气势恢弘,大小不同的四面佛屹立,大象雕塑罗列,满院栽着长满黄花的风铃木,气氛寂静而肃穆,经过僧人的通报我们进了神殿寺后堂。
后堂供奉着一尊硕大的四面佛,到处都点着烛火油灯,映衬的后堂一片昏黄,庄严肃穆,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满脸褶皱的老僧就盘坐在四面佛前,闭目虔诚的诵经,估计就是龙达坤了。
我们进去后先是对四面佛作揖行礼,吴添用泰语说明了来意,龙达坤微微睁眼打量了我一下,示意我盘坐到他跟前去。
我盘坐过去后,龙达坤伸出枯槁的手在我头顶摸了摸,又提来一盏油灯,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向吴添说了几句泰语。
吴添屁颠屁颠的跑去了院子,没多一会他就跑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朵黄花,应该是树上摘下来的。
龙达坤扯下花瓣放进嘴里嚼,嚼出汁水吐进一个器皿,用手指沾起汁水就往我额头上抹,老实说我觉得很恶心。
抹上汁水后龙达坤双手合十在那念叨,语调抑扬顿挫,我的额头感到了一阵清凉,就像抹了风油精似的,但很快这种清凉就变成了刺骨寒意,让我浑身哆嗦直起鸡皮疙瘩,体内像是有一股冰冷的气流在游走,胃里翻江倒海有点想吐,龙达坤取来器皿示意我吐在里面。
我干呕了几声,终于哇的吐了出来,一股恶臭气味弥漫了开来,熏的我都捂上了口鼻,仔细一看吐出来的居然全是黑色粘稠液体,别提有多恶心了。
龙达坤用竹签扒拉了两下,起身跟吴添说了什么,吴添听完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神情十分凝重。
老吴,老和尚跟你说什么了?我紧张道。
吴添没吭声,取出一些泰铢塞进神台的罐子里,算是添香油了,跟着扶我向龙达坤道谢离开了神殿寺。
坐上车后吴添才说:你的确是中了合欢降,不过这种合欢降他解不了。
我急道:啊,你不是说龙达坤法力高强吗?(注:龙达是泰国僧侣的尊称,通常指年老的僧侣)吴添说:你中的不是普通的合欢降,普通的合欢降大多是用药物下降,对人体伤害不大,只会在某些时候呕吐,进而产生反感,迫使丈夫回到老婆身边,解起来相对容易,你遇到的那个女人涂了尸油,这性质就不同了,等于借用了阴邪物的灵力来达到目的,这就不是不碰女人那么简单了,随时可能毙命,你这是中了加强版的合欢降啊。
我张着嘴巴,惊得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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