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离开25年了

那个美丽的地方如今再无枪声

究竟有着怎样跌宕起伏的人生

才会被历史铭记？

青海玉树加吉博洛草原上流传着一句谚语：

好人的故事刻在石头上，风吹不走，雨刮不掉。

而杰桑·索南达杰的名字就被深深刻在了草原的石头上。

杰桑·索南达杰，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索加乡人，曾历任治多县教育局副局长、索加乡党委书记、治多县委副书记、治多县西部工委书记、治多县可可西里经济技术开发公司总经理等职。

也许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陌生，那你有没有听过可可西里呢？

那个海拔最高，野生动物资源最为丰富的自然保护区。

那里生活着藏羚羊、野牦牛、藏野驴、藏原羚等珍稀野生动物。

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藏羚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盗猎，数量从200000只锐减到不足20000只，被列为国际濒危物种。

大量的被盗猎者剥了皮的藏羚羊尸体，空旷的原野里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

对于盗猎者的无法无天，杰桑·索南达杰叹道：这里不是无人区，而是无法区。

他主动承担起了可可西里生态环境保护的重任，发起了对可可西里生态环境的有组织保护，组建了我国第一支武装反盗猎队伍。

1994年1月18日，40岁的杰桑·索南达杰和4名队员在可可西里抓获了20名盗猎分子，缴获了7辆汽车和1800多张藏羚羊皮。

18日傍晚，杰桑·索南达杰一行人押解盗猎分子行至太阳湖南岸，夜幕已经降临了，呼啸的寒风如鬼哭狼嚎，夜幕下，一场阴谋正在偷偷地酝酿着。

盗猎者趁着杰桑·索南达杰和工作人员不注意将汽车轮胎割破，将杰桑·索南达杰和其余工作人员分开，等到杰桑·索南达杰将车轮胎换好赶上前面的押送盗猎者车辆时，盗猎者已经将前面的车辆控制，并埋伏好等待着杰桑·索南达杰。

夜幕中，杰桑·索南达杰赶到这里时，只见大小车辆一字儿排开，车灯齐亮，只有一个大高个站在一辆大卡车下，他认出那个人是一名盗猎者。

可能出事了。

索南达杰感到不妙。

这时，站在东风车下的盗猎者向杰桑·索南达走来，说话间，从后面将他死死抱住。

也许是气极了，已有4天没吃东西的他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儿，一转身就把那个高大个摔倒在地，随即举手开枪，那人便不动了。

杰桑·索南达杰还没有回过神，枪声已响成了一片，子弹呼啸着从他耳边飞过，他迅速还击，这时，一颗子弹从后面击穿他的臀部和下腹部，他忍着剧痛从一辆卡车的右侧走到左侧后便倒下了。

鲜血从他伤口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倒在血泊中时，他还在还击。

子弹打完了，他又掏出一梭子正要往上推时，可是他怎么也使不上劲……

第二天早上，只见杰桑·索南达杰匍匐于地，右手持枪，左手拉枪栓，怒目圆睁，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他，被可可西里零下40℃的风雪塑成一尊令人震撼的冰雕。

这就是震惊世人的：

1994·1·18可可西里特大

盗猎枪杀国家公职人员案

环保卫士索南达杰走了近25年了，可他那雕塑般的姿势却深深印在了人们的心中。

青海省玉树州公安机关尤其是当年参与侦办1994·1·18可可西里特大盗猎枪杀国家公职人员案件的民警们更是从未忘记过自己立下的誓言，从未停止过对此案在逃犯罪嫌疑人的追捕。

一个棕色的公文包

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玉树州囊谦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李永前，时任州公安局刑警支队长，也就是案发后的第4任刑警支队长，是此案的亲历者。

曾与索书记有过两面之缘。

他记忆中的索书记鼻子棱棱的，眼睛大大的，是个标准的康巴汉子。

案发后，全州组织力量开始营救，但是电话不通，电台也不通。

他被抽调到‘1·18’专案组。

当时，玉树州公安处刑侦科科长任重远把一个棕色公文包递到他面前，神色肃穆地说：这是索书记的遗物，记住，一样都不能少，你一定要保护好它。

李永前接过包，感觉到了包的沉重，仿佛是领受了一件特殊的历史任务。

从那以后，这个公文包他一直带在身边。

千里迢迢而来

犯罪嫌疑人却不知所踪

1995年初，一重要犯罪嫌疑人韩忠明打算随一群人进山采金。

宋旭武和省公安厅下派锻炼民警王辉早早等在采金人进入可可西里的必经地——青沙山附近的一条公路处。

韩忠明乘坐的车开过来了，看到警车停在那里，韩忠明没有停下来，反倒很警惕地开车向前直冲了五六十米。

警车假装掉头开走，才让他放松警惕，把车慢慢停下来。

韩忠明很快被制服。

之后，另外两个主要犯罪嫌疑人马生华和王乙布拉亥买也相继落网。

李永前被州公安处处长杨学武分在了副处长蔡连顺组，主要管材料和案卷审核，负责与化隆县公安局之间的工作协调。

那个时候，油路还没铺，办案经费也不充裕，加油的钱都好好拿不出来。

在逃犯罪嫌疑人明知重案在身，抓住了会判重刑，想要他们投案自首，其可能性微乎其微。

玉树州公安机关坚持抓捕规劝两不误，只要有一分希望，就会付出百倍的努力。

那时格尔木外来人口多，管理难度大，三教九流集中的地方被称作黑三角。

玉树州公安处刑侦科安排民警乔装改扮成做买卖的，驻进黑三角，暗地里打探消息，摸排线索。

1996年春，警方得到消息：甘肃临夏东乡县有嫌疑人活动。

办案民警们立即兴奋起来。

索书记走了两年了，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将在逃人员缉拿归案，以告慰英雄的在天之灵。

从玉树到西宁，800多公里的路程，要翻越巴颜喀拉山等数十座海拔四五千米的大山，许多地方没有油路，只有便道。

汽车在颠簸中来到西宁，困顿不堪的民警们稍事休整，又登车赶路。

一边沟壑一边崖，车辆驶进了拉木峡。

峡谷内，积雪尚未融化，数十公里的道路上全部结了厚厚的冰，一路上不时看见有车辆因打滑而抛锚在路边，到处都是小心落石，禁止停车的警示牌。

民警普布才仁把车速放得很慢。

虽然出发前对车辆的刹车、灯光等全车车况进行了仔细检查，但那时还没有手机，通讯手段落后，话说回来，即便到了今天，峡里仍没有信号，万一出现故障求救很难。

玉树的山多，但没这么高；玉树的路窄，可没这么险啊！大家还是很担心。

准备降落伞!爱开玩笑的桑丁它次突然冒出了一句。

抬头看看万仞高山怪石，俯身瞄眼万丈悬崖，大家都笑了。

临夏州东乡县属于老区，严重缺水，经过长途颠簸，车上仅有的几瓶水喝光了，想朝老乡要碗水喝，敲开老乡家门，人家却说要水没有，要馍馍有一块儿。

李永前哭笑不得，大家互相安慰，再忍忍，再忍忍。

到达东乡县当夜，他们顾不得休整，决定于凌晨1点整展开行动。

按照人的生理特点，这个时候应该是防范能力最弱的时段。

办案民警们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嫌疑人可能藏身的地点。

然而，嫌疑人却不知所踪。

千里迢迢走过，千辛万苦吞下，可是结果却是这样。

几个男子汉真是欲哭无泪。

那个时候，没有科技手段，千里追踪，等花费五六天时间到达嫌疑人藏身地，人家早已溜之大吉了。

民警们明知如此，可是受客观条件所限，也毫无办法。

尽管如此，玉树州公安机关从未气馁过。

州县两级公安机关特别关照，专案组成员差旅费每天15元，是一般情况下的两倍。

后来我到内地去，见到每一个人，我都有些神经过敏，打量他是不是我要找的犯罪嫌疑人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索书记的公文包和我一起闯过了‘4·14’特大地震的浩劫，纤毫未损。

李永前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也是从那时起，这些东西他一起带在身上。

翻开被他的手、他的身体磨得相当古旧的破案笔记，只见里面详细记载着嫌疑人的亲属关系、家庭住址，有些还画了地图。

千万不能灰心，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抓住。

这是李永前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鼓励。

遗留17年的案子

突破口究竟在哪儿？

我这个局长当不当给，永前，你看着办啊！这话虽然是玩笑，可时间一天天逼近，看得出来，李志海（玉树州公安局时任副局长）很有压力。

李局，这一次再搞不定，不光你不答应，索书记不答应，全国人民也不答应啊。

李永前也不轻松。

所以啊，永前，索书记这案子，必须在我们手里清掉，再不能再推给下一班人马了，不然我们就是可可西里的罪人，是玉树的罪人，是历史的罪人。

是的，玉树人民再也不能输了。

2011年公安部清网行动4个月以来，玉树州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民警们大力发扬大爱同心，坚忍不拔，挑战极限，感恩奋进的玉树抗震救灾精神，化悲痛为动力，冲在了清网行动的最前沿。

虽然也时有心灰意冷，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嫌疑人走到天涯海角，定将其抓获归案，或劝其投案自首，遗留17年的案子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必须办结、办清。

话虽如此，可是逍遥17年的在逃人员，早已经适应了逃亡生活，想要让他们自首，谈何容易？！况且索书记一案，影响广泛，世人关注，凭着人们对索书记的敬仰和爱戴，对伤害他的逃犯更是恨之入骨，在逃人员想到这一点，也不会轻易投案的。

关键得有个突破口、切入点。

韩索忙乃的叔叔和我们关系处得不错，他的工作我来做！韩索忙乃所在地化隆县扎巴派出所时任所长韩伟自告奋勇。

好，韩所，这件事就由你配合李局、李支队。

化隆县公安局时任副局长王延华拍板。

好我的‘大眼睛局长’哎！李志海很感动，这对当年在化隆县巴燕派出所的老搭档，都成了局长，这些年他们谈得最多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案子，变化的是岁月，不变的是忠诚于案子的使命感。

这也包括海东地区、化隆县公安局的其他战友们，他们都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着玉树。

凭什么呢，虽然说天下公安一家亲，可是谁都有谁的工作，谁都很忙。

然而，韩索忙乃的叔叔口头答应得很好，只是迟迟不见行动，他的心里还有疑虑啊，这么大的事，他能做主吗？李志海心里直打鼓。

案发时，李志海系化隆县公安局巴燕镇党委副书记兼派出所所长，后来又历任化隆县德加乡党委书记兼人大主席；2001年开始到玉树工作。

由于对化隆和玉树两地的情况他都熟悉，为此次行动带来了许多有利因素。

当年案发后，根据玉树警方提供的情况，他也曾协助追捕过，可惜漏网之鱼至今踪影全无。

自从2008年他担任了玉树州公安局主管刑侦和治安的副局长，这件事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玉树州当时民警不足600人，刑警支队只有4名民警，就是这样的警力配置，却管辖着三江源头2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11人尚未到案

腰实在直不起来啊

索书记一案，就看你们的了！电话里，青海省公安厅时任副厅长张谦语重心长。

清网行动伊始，厅里多次召开会议，明确责任，落实奖惩。

全国公安就是这个形势，谁落后谁挨板子。

张谦把全省刑侦的情况在脑子里拨拉了一遍，还是不放心玉树。

此时，李志海已经从西宁出发来到化隆，正行驶在去往化隆县扎巴乡的山坳里。

这也是他当年第13次来到化隆，李志海心里沉甸甸的。

跨过年头，索南达杰案就18年了，至今，在逃嫌犯还有11人尚未到案。

18年，11人，这话说出来，腰实在是直不起来啊。

虽说造成这样的事实，责任不能往某个人头上扣，但主管刑侦、治安的副局长无论如何脱不了责任。

何局，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跟我联系了，说只要我当面点头，他明天就自首，看来有戏！

好！志海，我要的就是这个！玉树州时任副州长、公安局局长何占录放下电话，紧绷的面部表情舒缓下来。

玉树输不起啊，自从4·14地震发生后，玉树的一举一动，都在全国人民的视线里，玉树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车辆在碎砖乱石的山沟里行驶，所到之处，沙尘被扬起老高。

李志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永前，怎么样，韩牙哈羊到了吗？

到了到了，李局。

电话里传来了李永前的声音。

好，你稳住他，我也快到了啊！

在中国，老百姓干个什么事，希望见个官儿，官儿当面点头了，他们才放心。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规劝，韩牙哈羊的父亲终于答应劝儿自首，可是有一个条件，必须玉树州公安局局长亲口答应，韩牙哈羊自首后，可以取保候审。

身在玉树灾后重建的李志海一听，立即动身，赶了过来。

将心比心，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们能接受吗？

2011年10月10日，玉树州公安局党委召开清网行动决战50天部署会议，召集六县公安局局长、分管刑侦副局长、刑警大队长、在逃犯户籍所在地和案发所在地派出所长领导与会，将所有在逃人员逐人逐案层层分工、落实责任，签订了《清网行动目标责任书》，会议决定全州公安机关集中时间、集中力量、集中资源，采取分片包干、一对一督导、领导包案、责任到人的方法，建立一案一人一档一策一奖，穷尽手段，强力推进清网行动，坚决完成在逃率下降50%的硬性目标。

次日，李志海再次驱车赴化隆县开展在逃人员的缉捕和规劝投案自首工作。

玉树州在逃人员中近50%以上是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犯罪嫌疑人，清网行动难度大，任务艰巨。

州公安局下发《清网行动奖惩办法（暂行）》，在有限的资金中挤出近30万元用于奖励清网行动中的有功人员和单位，同时下发《清网行动问责措施》。

李志海亲手将两院两部的《通告》《致在逃人员亲属的一封公开信》交到在逃犯韩牙哈羊亲属的手中，并当面进行宣读和讲解。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和司法部联合发布通告，在逃犯罪人员2011年12月1日前向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监狱或者所在单位、城乡基层组织等有关单位、组织投案自首，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依法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

触犯国家法律，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可现在你们赶上了好时候，从轻，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他东躲西藏，不敢见天日，你们二老担心着，他的孩子你们还得管，他上不尽孝道，下不尽养育责任，你们全家上下都过不上正常生活。

你们好好想想，现在这个机会，啊？

将心比心，你们的亲属如果被人害了，嫌疑人逍遥法外，你们能接受吗？

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于在逃人员的家人，李志海、李永前他们总是以礼相待，非常尊重，没有说过一句难听的话。

这些，韩牙哈羊的父母、哥嫂、邻居都看在眼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您别说了，李局长啊，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我儿子，让他回来自首。

韩牙哈羊年近古稀的父亲站起身来，迈着有些跛的步子，走到李局长面前，紧紧地握住李局长的手，保证说到做到。

看到这一切，在场的李永前眼睛湿润了。

他无法忘记，头几年，每一次来化隆，嫌疑人家属远远地看见他来了，总是赶紧锁门走人的情景，来不及跑的，就故意装作不相干的人搪塞：这个家的人不在。

转身便跑到山梁上躲着了。

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如今的化隆老百姓，尤其是阳坡村的老百姓见着他不再躲了，朴实的乡亲总是那句话：喝茶，喝茶！

由于案发时在逃人员韩牙哈羊不满17岁，在案件中又属于胁从犯，具有法定的从轻减轻的情节，加之其主动投案自首，公安机关也及时与检法机关协调沟通，对其落实了从宽处理的政策。

韩牙哈羊取保候审后，办了户口、身份证，这给那些仍心存疑虑的人吃了定心丸。

随后的11月14日、18日、30日，马学平（马汗）、韩索忙乃、李海青、马成虎、彭海云也相继投案。

一直在努力，从未放弃

全力缉捕犯罪嫌疑人

12月的高原，酷寒难耐。

在这样的日子里，李志海、李永前依然在为案子奔忙。

经过两天两夜连续蹲守，正在打麻将的穆发明终于被抓获归案。

穆发明原是格尔木市第二建筑公司职工，1·18案发后畏罪潜逃。

玉树州公安局多次前往格尔木和穆发明原籍湟中县调查、缉捕，但始终没有成功。

清网行动伊始，办案民警再次前往格尔木、西藏阿里地区缉捕，但都被其溜走。

半年后，此人又在格尔木市出现过，玉树警方苦苦查找20多天未果。

他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似乎看不出任何族群特征，但他在二建院里有套百余平米的房子。

李永前和他的战友们坚信，狐狸再狡猾终归斗不过好猎手，他们逮住这一线索，循线追踪，果然发现了可疑之处：名字、身份证和上网信息对不上。

他们还了解到，此人几乎每年年底都到格尔木采购东西。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龙年年味渐浓。

李志海、李永前处理完化隆、玉树的事情直奔格尔木进行工作，狡猾的狐狸终于被踩住了尾巴。

可可西里再无枪声

昔日英雄不曾离去

杰桑·索南达杰的死震惊了各界及舆论，唤醒了我国保护藏羚羊的意识。

1995年10月，青海省政府批准成立了可可西里省级自然保护区。

1996年5月，可可西里第一个自然保护站保护站奠基，并于次年9月建成使用。

为了纪念杰桑·索南达杰，可可西里保护区的第一个自然保护站便以他的名字命名，杰桑·索南达杰保护站是可可西里地区建站最早、名气最大的保护站，主要任务是接待游客与救治藏羚羊。

1996年11月，杰桑·索南达杰被国家环保局、林业部授予环保卫士称号。

1997年12月，经国务院批准，可可西里升格为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为中国第一个为保护珍稀濒危野生动物藏羚羊而设置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杰桑·索南达杰担任西部工委书记至牺牲的540余天，先后12次进入可可西里腹地进行勘察和巡查。

有354天在可可西里度过，行程6万多公里，对可可西里的自然资源进行了全面详细的考察，搜集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文字和图片资料。

杰桑·索南达杰先后查获非法持枪盗猎团伙8个，收缴各类枪支25支、子弹万余发、各种车辆12台、藏羚羊皮1416张、沙狐皮200余张，没收非法采金费4万元，为遏制破坏生态环境违法行为、保护可可西里生态环境、唤醒人们对这片土地的关注做出了突出贡献。

烈士瞑目，戍边尚多英雄汉；烈士安息，事业继有后来人。

英雄不曾离去，英雄的精神永存。

20多年来，杰桑·索南达杰的英勇事迹得到持续宣扬，人民群众生态环境保护意识不断增强。

青藏铁路建设专门为藏羚羊迁徙留下通道，藏羚羊成为北京奥运会吉祥物迎迎，世界再次关注到这一生活在可可西里的高原精灵。

2016年4月，可可西里所在的三江源地区被确定为我国首个国家公园体制改革试点地区，可可西里和三江源生态环境状况明显好转。

2016年9月，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宣布将藏羚羊的受威胁程度由濒危降为易危。

2017年7月，在波兰。

青海可可西里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1届世界遗产委员会大会上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实现了青藏高原世界自然遗产零的突破，成为中国第51处世界自然遗产。

申遗的成功对可可西里的保护是一个崭新的开端，也对保护提出了更高要求，给保护带来了更大责任。

今天，杰桑·索南达杰英魂可以安息了，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已经从不足2万只恢复到了7万多只，可可西里再无枪声，藏羚羊也有了一片宁静的生存净土。

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党中央、国务院决定授予100名同志改革先锋称号，颁授改革先锋奖章。

杰桑·索南达杰荣获改革先锋称号，他是被历史铭记的英雄。

青海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