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报记者 杨洁

28年前的那个黑色星期五，给上海市民杨女士一家带来了无法愈合的伤痛。

1991年7月26日上午10时30分，杨女士回到武康路某弄2号底层的家中，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母亲赵某和侄子杨某倒在血泊之中。

时年63岁的赵某不幸死亡，年仅8岁的侄子身负重伤。

经清点，现场被劫2只普通手表、1部胜天牌游戏机等财物。

当年案发现场 警方供图（下同）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此案迟迟没能取得进展。

然而，多年来，上海警方从未放弃。

记者今天上午从上海市公安局获悉，3月17日，涉案的3名犯罪嫌疑人已全部被抓捕归案，尘封28年的悬案终于成功告破。

1000份协查函 500名嫌疑人

这起骇人听闻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发生后，属地徐汇公安分局在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等相关部门的协助下成立专案组，全力投入侦查工作。

专案组投入大量警力，围绕案发现场和被害人社会关系深入开展了走访调查。

案发时间正值暑假，又是白天，案发前有三名中等身材、学生打扮的青年曾在现场附近徘徊，行迹较为可疑。

他们自称是山东青岛海洋大学的学生，来这里找同学，在周边楼宇敲门踩点。

专案组立刻把这所大学的上海籍学生都排查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当年案发现场

根据目击者描述的体貌特征，专案组专门请原上海铁路公安局刑侦专家张欣绘制了2张嫌疑人画像，并累计向全国各省市发放了1000多份协查函，逐一排查了较为符合特征的500多名嫌疑人，但均被排除。

28年前绘制的嫌疑人画像

由于当时街面摄像监控设备并未普及，这起案件中没有发现任何与犯罪嫌疑人有关的视频影像。

而且，案发现场在群众施救过程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侦查员仅提取到了涉案犯罪嫌疑人的少许生物痕迹。

在之后的工作中，虽然专案组穷尽了当时一切可用的侦查措施，但始终没有取得有效突破。

28年后线索出现在山东济南

每年，徐汇警方都会将此案中提取到的生物痕迹送外省市公安机关进行核查。

民警始终坚信，此案总有破案的一天，他们希望借助不断发展的刑事侦查技术，让正义早日到来。

案卷

案件的重大转机，出现在28年后。

今年2月，山东公安机关成功核查出该省犯有前科人员秦某（男、49岁）的生物痕迹与此案一致。

这个消息，让徐汇警方为之一振。

他们立即组织民警前往山东省济南市，对秦某开展排查。

徐汇公安分局重案队队长吴海钢告诉记者：我们调查了秦某的家庭情况和生活背景经历等，发现他离异、无子，生活比较潦倒。

秦某平时活得很小心，对外登记的信息除了名字和身份证号是真实的以外，电话、住址等一直都是用父亲或哥哥的。

当时，我们心里就有了底。

上海警方派出将近20名民警赶赴济南。

经过充分的准备，3月17日下午，在济南警方的大力协助下，专案组将秦某一举抓获。

看到民警到来，秦某多年来持续紧绷的心理一下子崩溃了。

经审讯，他交代当年一起作案的还有两名犯罪嫌疑人杨某（男、48岁）和冯某（男、48岁）。

当晚，民警们马不停蹄地在该市将犯罪嫌疑人杨某和冯某分别抓捕归案。

至此，此案的三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专案组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入室抢劫杀人者竟是3名大学生

经查，秦某、杨某、冯某三人均于1989年进入山东省某电视大学学习，是同班同学。

1991年暑假期间，杨某邀请秦某、冯某一同来到其在上海的亲戚家中做客。

三人抵达上海后不久，因随身携带的钱款几乎全部花完，便购买了撬棒等工具预谋入室盗窃。

当年案发现场

案发当天，三人窜至徐汇区武康路某弄，发现被害人家中的房门呈虚掩状态，随即进入屋内实施盗窃。

不料在此过程中正巧被被害人赵某及其外孙杨某发现，三人便使用携带的工具对祖孙二人行凶，并劫走了部分财物后逃离现场。

三人在杨某亲戚家更换带有血迹的衣物后，坐火车离开了上海。

目前，犯罪嫌疑人秦某、杨某、冯某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起命案的成功侦破，凝聚了上海公安几代刑警的心血，也集中体现了上海警方坚持命案必破的信念和锲而不舍的精神。

据了解，2018年上海市共侦破历年命案积案16起，破积案数量为历年最多。

今年以来，已经侦破历年命案积案4起。

上海警方表示，今后将进一步完善命案侦破工作机制，全力以赴投入每一起命案的侦破工作，并努力侦破历年疑难积案，力争取得更大战果。

编辑：龚紫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