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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的文化史:人类之祖、道教神器和中国版诺亚方舟

时间:2024-06-17网络作者:小白
葫芦,葫芦科葫芦属,广泛分布于全球从热带到温带的广大地区。

葫芦是中国人最早栽培的植物之一,中国古籍中称为瓠匏壶等。

考古工作者在河南新郑裴李岗遗址发现了新石器时代早期的葫芦皮,在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发现了距今7000多年前的葫芦及种子。

进入文明社会后,文献中有关葫芦的记载不绝于书。

据清代《古今图书集成》统计,提到葫芦的古书有近百部(篇)。

在中国文化中,葫芦与神话传说、宗教、文学、艺术、民俗乃至政治等都关系密切,正如著名民俗学者钟敬文所说,葫芦是人文瓜果。

《植物名实图考》中的苦瓠(葫芦)一、葫芦是人类之祖在中国新石器时代的原始文化层中,发掘出了很多摹拟葫芦造型的陶器,腹部圆大臃肿,酷似孕妇。

显而易见,它们不是实用的器物,而是被作为孕妇偶像来塑造和供奉的。

人类对我从哪里来有着天然的好奇。

在进化论知识尚未普及之前,人类把自己的起源归功于某种神力,西方人认为是上帝创造了人类,东方人则倾向于在周遭可见的自然物中追根溯源。

葫芦,因为在先民的生活环境中很是常见,更因为一些生物学性状,比如藤蔓生长迅速、结果很多,果实形似孕妇、母体又多子等,都能和诞生、繁衍等概念联系在一起,所以,就成为众多造人神话的主角或者主要道具之一。

新石器时期的葫芦形彩陶秘鲁古印加人的烙画葫芦在汉族和其他许多民族的远古传说中,女娲抟土造人,或者伏羲、女娲结婚造人,是最普遍的两种版本。

著名学者闻一多先生写作于20世纪40年代的《伏羲考》认为,伏羲、女娲就是葫芦的化身,而中国至少有20个民族的49则故事,都说最早的人是从葫芦里生出来的。

这些神话主要有六种故事模式:一、男女从葫芦中生出;二、男女坐瓜(指葫芦)花中,结实后,二人包在瓜中;三、造就人种,放在瓜内;四、瓜子变男,瓜瓤变女;五、切瓜成片,瓜片变人;六、播种瓜子,瓜子变人。

后来的民俗学者,在闻一多研究的基础上又做了进一步的调查和研究,共发现葫芦生人神话119则,涉及汉、彝、怒、白、佤、苗、瑶、畲、黎、水、侗、壮、哈尼、纳西、拉祜、基诺、土家、布依、布朗、仡佬、崩龙(即德昂族)等民族。

流传于云南省思茅市澜沧拉祜族自治县的长篇创世神话《牡帕密帕》中说,人类的第一代扎笛(男)和娜笛(女)是天神厄莎用葫芦孕育出来的。

扎笛长大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砍来最好的泡竹,找来最好的葫芦,找到蜂蜡和树槽,做出了第一只葫芦笙。

而娜笛则砍来最好的金竹做响篾(口弦)。

后来,厄莎在葫芦笙和响篾里悄悄地放上了相思药,扎笛吹葫芦笙时就想起了娜笛,娜笛弹起响篾时就想起了扎笛,两人结为夫妻。

经过十月怀胎,娜笛生下了13对孩子。

孩子长大后,又各自结婚生子,人类便繁衍了起来。

布朗族的神话说,在开天辟地的时候,地上已有了花草树木和鸟兽虫鱼,只是没有人。

不知什么时候,在一个空旷的山谷里,长了一只大葫芦,里面孕育了许许多多的人。

但是,他们像娘胎里的胎儿一样没法自己出来。

后来,从遥远地方飞来一只大天鹅,大天鹅用凿子似的尖嘴把葫芦啄了个大洞,里面的人才相继从葫芦里出来。

这些人就是布朗族和其他民族的祖先。

尽管这些传说的内容不尽相同,却不约而同地说最早的人来自葫芦。

正如《诗经·大雅》中所说的,绵绵瓜瓞(瓜瓞可能指的就是葫芦或类似的蔓藤瓜果),民之初生。

葫芦这一神奇的瓜果,在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神话中,竟如此巧合地成为各民族的共同祖源。

葫芦生人这一古老观念,在悠久的历史衍变、积淀中,逐渐衍生出了祭祖敬老(祖灵崇拜)、合卺而酳(yìn)、送瓜(葫芦)求子等民俗,从而构成了独具特色的中华葫芦文化。

唐代《伏羲女娲图》,1928年新疆吐鲁番采集,现藏国家博物馆在彝语词汇中,葫芦和先祖这两个词完全相同,都叫作阿普,可见彝族同胞是把葫芦当作祖先来崇拜的。

人们认为,人死后,其魂灵可能回归到葫芦里或通过葫芦这座桥梁返归祖地。

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摩哈直村的彝族人家里,在壁龛或供桌上,常供置一两个葫芦,一个葫芦代表一代祖先(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

举行大典时,要吹葫芦笙为巫师伴奏。

彝巫认为,从葫芦笙里发出的乐声,是祖先伏羲、女娲的声音。

此外巫师还要表演采摘葫芦的舞蹈。

仡佬族也把葫芦作为始祖的象征,置于神龛供奉。

家里的老人死后,要把手指甲和脚趾甲剪下来放在葫芦里,置于屋后神堂秘存。

在他们的眼里,被放入葫芦的死者指(趾)甲,具有死者不朽的象征含义。

葫芦既能生人,自然会和爱情婚姻有关。

汉族古籍《礼记·昏义》中有夫妇共牢而食,合卺而酳的礼仪。

卺就是把一个葫芦分成两个瓢,以彩线相连,合卺而酳就是夫妻二人用两瓢饮酒,以象征夫妻合体,并期待如葫芦一样多子多产。

合卺是中式传统婚礼中最重要的环节,后来这个词用来代指婚礼。

在唐宋时期,合卺礼还衍生出了交杯的细节,比如《东京梦华录》中记载:用两盏以彩结连之,互饮一盏,谓之‘交杯酒’。

饮讫,掷盏并花冠子于床下,盏一仰一合,俗云‘大吉’,则众喜贺。

看来,到北宋时,合卺就不一定用葫芦了,不过盛酒的盏应该是耐摔之物,否则触地即碎,如何判断仰还是合,意头也不吉利。

交杯酒的风俗一直保留至今,在喜宴上经常能见到,当然,使用的是普通酒杯,而不是葫芦。

葫芦在少数民族婚俗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

云南新平的彝族同胞至今仍保留着一个古老婚俗:成亲之日,当新郎娶回新娘,步入厅堂之前,主持婚礼的人要将一个盛满灶灰的葫芦,掷破于新人面前,然后新郎新娘在烟雾弥漫中登堂入室。

此俗称为破壶成亲。

当地人认为,葫芦象征着孕育胎儿的母腹,掷破葫芦灶灰四散,象征着将来产妇能够顺利分娩。

二、中国版诺亚方舟大约在旧石器和新石器交替时期(距今一万年前后),正逢一个冰河期结束,坚冰融化,全球普遍有大洪水发生。

人类的祖先对这次大洪水所造成的灾难印象极为深刻,恐慌的情绪以口头形式一代代地流传下来,在文字发明后,又记成文字流传下来,并演变为某种固定模式的神话——大洪水过后,人类几乎灭绝,只有一男一女或少数几对男女因得到某种神力的帮助而幸免于难,从而再造众生。

西方有著名的诺亚方舟故事,幸存者躲在事先造好的方舟里,而在中国,也有类似的故事,幸存者是躲在葫芦里。

闻一多曾对中国各民族的49个洪水故事进行分析比较,统计出当时的救生工具主要有葫芦、瓜、鼓、臼、木桶、床、舟等7种,总数为35件。

而在这35件救生工具中,葫芦占了17件,居各类救生工具之首。

近几十年来,随着民族学和民间文学的发展,学者们又发现了更多的与葫芦有关的洪水神话。

试举几例:黎族《葫芦瓜》:远古时期,黎族的先民遇到了洪水暴发,天下的人几乎灭绝,幸存一男一女和一些动植物藏在葫芦瓜里。

后来,他们结婚了,繁衍了人类。

葫芦瓜给他们的生产生活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条件,保住了黎族祖先的生命。

因此,葫芦瓜便成为黎族图腾崇拜的对象,也成为后代船形屋的雏形。

神农架《黑暗传》:神的时代,由于诸神纷争,终于导致了一场大洪水,把神们都淹死了。

这时,从洪水中飘来了一只大葫芦,玄黄老祖把葫芦捞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对少男少女。

于是,他把兄妹命名龙氏。

龙族(汉族)便由此兴旺起来,人类也由此兴旺起来。

傈僳族《创世纪》:远古时候,天地相连,混混沌沌。

人们都要弯着腰走路,要不然,头就会碰着天。

有一个人骂道:该死的老天,你不能高一点吗?这咒骂触怒了老天,突然天降倾盆大雨,九天九夜不停,世间一片汪洋。

有对兄妹俩人躲藏在一个大葫芦里,随着洪水漂流。

洪水退落后,葫芦搁浅在泥滩上,兄妹俩人从葫芦里走出来,发觉天地分开了。

天是那么高,地也不再那么混浊,出现高山、平原、河流、森林,但世上的人都被淹死了。

这对兄妹结为夫妻,生了五个孩子。

勒墨人(白族的一支)神话:不知多少万年前,天神阿白偷偷地告诉人们说:地上要发洪水啦,你们赶快搬到大葫芦跟前去住吧!大家不相信,只有阿布帖兄妹照天神的话做了。

不几天,地上果真发了空前洪水,一连九十九天不退,人们都被淹死,只有躲在葫芦里的阿布贴兄妹幸免于难。

后来,他们生育了五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熊、虎、蛇、鼠和毛虫,重新繁衍了人类。

苦聪人(拉祜族的一支)《创世纪》:古时有一寡妇,种一棵大树,遮住了太阳,人们用弩射,用刀砍,又用火烧,仅剩下树根,又让蚂蚁吃,于是从树根处冒出水来,倾盆大雨不停,洪水滔夭,仅剩下兄妹两人。

他俩带着针和黄蜡钻到葫芦里,以针探知水情,有孔则以黄蜡补住,于是幸存下来,繁衍了后代……类似的故事在布依族、壮族、水族、彝族、哈尼族、高山族、毛南族、仡佬族、侗族、傣族、苗族、瑶族、畲族、佤族等许多民族中都有广泛的流传。

在这些故事中,葫芦的作用和诺亚方舟一样,给避难者提供了一个相对封闭的、也安全的空间,为洪水过后人类重生保留了人种。

只不过,诺亚方舟是诺亚遵照上帝的旨意所造,而葫芦则天然具有避水的功能。

在木船尚未发明的远古时代,具有漂浮功能的葫芦可能是先民最重要的浮水、渡水工具之一。

人们在过河涉水或是进行捕捞作业的时候,要在腰上系上几个葫芦,叫作腰舟,犹如今天穿上救生衣一样。

古语里有中流失舟,一壶千金的说法,说的就是万一船沉了,廉价的不起眼的葫芦就成了最宝贵的救生工具。

《西游记》中流沙河一段,观音的徒弟慧岸帮唐僧收服了沙和尚之后,就拿观音给他的红葫芦和沙和尚项下的九个人头骨组成一只法船,载着唐僧师徒渡过了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的流沙河。

至于故事情节如何由载人演变成藏人,一方面,不排除真的有那么大的葫芦,比如唐朝樊绰记载南召(今云南)风土人情的《蛮书》就记载瓠长丈余……皆三尺围;另一方面,葫芦藏人可能是受了葫芦生人故事的影响。

其实,生人和藏人救人有时是不可分离的,交织在一起,无非是保证人类最基本的生存,并使种族繁衍。

可见,葫芦这种人文瓜果,寄托了我们先祖多么强烈的对生命的渴望。

也就是说,中国神话的一大特色,就是葫芦不仅可以生人,而且可以救人。

三、道教法器葫芦的功能在进入文明社会后,又被进一步扩展,衍生出道家思想。

在道家代表人物之一庄子的著作中,多次出现了瓠壶二字。

比如《逍遥游》中记载了庄子与他的好友、论辩对手惠子的一段讨论。

惠子说,他种了一种能结实五石(约300千克)的大瓠,用它盛水会裂开,剖开做成瓢,又不知道拿它装什么好,最后只好砸了。

惠子其实是在用这种大瓠来讽刺庄子的理论大而无当,庄子反击说,夫子固拙于用大矣(你真的不会用大东西呀)。

庄子认为,事物所用之异(可以有不同的用途),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你有五石的瓠,为什么不考虑把它做成腰舟浮游于江湖呢,却忧虑它无处可以容纳,可见你的心过于浅陋狭窄了。

)庄子所处的战国时代,葫芦还被诸子当作器用之辩的道具,进入秦汉时期,葫芦的自然属性则逐渐被仙性所取代,成了仙境的代名词。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秦始皇为求长生不死药,派齐人徐市(徐福)带童男童女数千人到海中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求仙。

到了东晋时期,王嘉在《拾遗记》中,把这三座神山改名为蓬壶方壶和瀛壶,还说三神山形如壶(葫芦)器,使葫芦有了仙气,象征着神仙栖息之地。

此后,许多有关葫芦仙的神话传说都从这里衍生出来,如关于西王母从东海蓬莱道士那里得到灵瓜的传说等。

道观里的葫芦形装饰,赵爽摄于北京白云观一般认为,道教创立于东汉时期。

《后汉书·方术列传》里记载了一位道教人物费长房的故事,标志着葫芦正式成为道教法器:费长房者,汝南人也。

曾为市掾。

市中有老翁卖药,县(悬)一壶于肆头,及市罢,辄跳入壶中。

市人莫之见,唯长房于楼上睹之,异焉。

因往,再拜奉酒脯。

翁知长房之意其神也,谓之曰:子明日可更来。

长房旦日复诣翁,翁乃与俱入壶中。

唯见玉堂严丽,旨酒甘肴,盈衍其中,共饮毕而出。

费长房后来被东晋道教学者葛洪列入了《神仙传》,并添加了费长房随那位老翁进入葫芦后的所见所闻:入后不复是壶,唯见仙宫世界,楼观重门阁道。

公(壶公)左右侍者数十人。

一瓢藏造化,天地一壶中。

小小葫芦,犹如洞天,别有天地,给人以无尽的想象力。

《神仙传》描写的那个壶中小宇宙,即是道教人物津津乐道的壶中日月和壶天仙境。

此后,在道教典籍里,类似的与葫芦有关的记载不绝于书。

如大型道教类书《云笈七签》中有一则记载:(施存)学大丹之道……常悬一壶,如五升器大,变化为天地,中有日月,如世间,夜宿其内,自号‘壶天’,人谓‘壶公’。

与道教有关的人和物,很多都与葫芦(壶)有关。

据说道教的创始人老子的老师就叫壶子。

道教的另一重要人物列子也曾问学于壶丘子林。

唐代有本书叫《酉阳杂俎》,其中有一章专讲道家黄老学问的,就被命名为《壶史》,可见葫芦(壶)在道教中的重要地位。

道家的许多用器都与葫芦有关:太上老君在葫芦形的火炉里炼出神丹,然后再用葫芦来装这些神丹;八仙过海中的八仙之一铁拐李,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宝葫芦;民间传说中的宝葫芦的秘密,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灵物宝葫芦,可能也是从道教借用、衍生过来的——或许反过来,道教借用了这个民间故事也未可知。

景泰蓝葫芦瓶青花八仙葫芦瓶釉里红八宝纹葫芦瓶葫芦不仅是仙境的代名词,甚至葫芦本身也有了仙气,能完成很多特殊的任务,比如,盛一些其他器物不能盛的水。

西晋张华《博物志》载:庭州灞水,以金银铁器盛之皆漏,唯瓠叶则不漏。

南朝刘敬叙《异苑》云:西域苟夷国山上有石骆驼,腹下出水,以金银及手承之,即便对过(漏),唯瓠芦盛之则得,饮之令人身香泽而升仙,其国神秘不可数遇。

民间故事《春旺和九仙姑》描绘了这样一个场景:九仙姑下凡与春旺结为夫妻,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一天,九仙姑在天井种下一棵葫芦,葫芦转眼间就长到了天顶。

九仙姑便攀着这葫芦藤上天去给父亲做寿去了……在这里,葫芦藤变成了可登天的天梯。

在现实生活中,许多与道教有关的器具,如瓷器、景泰蓝、家具、雕刻器等,都做成了葫芦形状;道教建筑的屋脊或顶上,往往镶嵌着瓷质或陶制的葫芦;医生悬壶济世(古代常常医、道不分),也表示他的葫芦里装的是能够救死扶伤的灵丹妙药;有些地区的民俗,则把葫芦挂在门首、或将绘有葫芦图案的帖子贴在堂上以驱邪祛病……葫芦在道家的学说里,是涵藏太虚自然之气的太极,而在俗世的文人学士眼里,则成了精神寄托之物。

唐宋不少诗人留下了吟诵壶中的诗句,如李白何当脱屣谢时去,壶中别有日月天(《下途归石门旧居》)、白居易谁知市南地,转作壶中天(《酬吴七见寄》)、李中壶中日月存心近,岛外烟霞入梦清(《赠重安寂道者》)、钱起海上春应尽,壶中日未斜(《送柳道士》)、戴叔伦东城南陌频相见,应是壶中别有家(《赠韩道士》)、陆游乃知壶中天,端胜缩地脉(《壶天阁》)、王炎岂但壶中堪避世,也胜图上可游仙(《到胡道士草庵》)等。

人们羡慕或幻想着躲进那个拥有独立空间、浑成而自足的世界。

那些仕途不得志或科场失意的人,往往也带着一个葫芦,寄迹于山水之间,来显示自己的清高孤芳之志。

本文经领读文化授权摘发自《人文草木:16种植物的起源、驯化与崇拜》(苏生文 赵爽 著,天津人民出版社,2020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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