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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女高中生遗体被找到女高中生失踪事件真相

时间:2023-05-14网络作者:小白

Alpexanppdrap Thompson/iStockphoto

这并不是孩子出问题了,而是就如何正确看待活着这件事上,他有课需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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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失踪一个月的四川女高中生曹某英遗体被找到,生前留下的录音显示,她的死因是自杀。

次日,她的哥哥曹某华朋友圈发妹,你一路走好。

警方的监控显示当天,她曾在桥上徘徊许久。

不知她最后一刻脑海中有闪现出怎样的念头,让她在天寒地冻的季节,义无反顾投江赴死。

曹某英的遗体被发现之前的1月28日,失踪106天的胡鑫宇的遗体也被找到。

闹得沸沸扬扬的高中生失踪事件,证明并无阴谋论,又是一起自杀的悲剧。

这两则新闻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无论是曹某英自杀前在桥上徘徊,还是胡鑫宇在录音笔中的挣扎,都证明了孩子并不真的想死,他们都犹豫过,只是自杀冲动太强烈,不知道如何用正确的方式去面对。

如何拯救青少年的自杀冲动?抱着这个疑问,我阅读了自杀风险干预疗法(DBT)创始人玛莎(Marsha.M.Lineman)的自传《(创造价值人生)Building a Life Worth Living》。

Marsha.M.Lineman

玛莎本人是一个自杀惯犯,她有一条触目惊心的手臂,上面全是青少年时期的自杀划痕。

成为科学家、博士后、心理治疗师之后,这条手臂也依然伴随着她。

这本书目前没有中译本,我拆解出玛莎关于自杀的心理动机,呈现出来给大家看,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孩子自杀的真正心理动机,以及真正有效的自杀阻止方式。

一、

我从来不相信人会自己选择痛苦。

我只相信,他的痛苦是由他的历史、环境造成的。

作为一名曾经的自杀者,玛莎有一个糟糕的成长环境。

她的父亲相信自杀是唬人的,只要她想好,随时都能好起来,母亲则从小就很嫌弃她,因为她太胖、太爱说话,而且不合群。

当玛莎被外人嘲笑时,妈妈总是会在一旁附和。

高中毕业前几周,玛莎开始频繁头疼,精神病医生建议她去精神中心进行诊断评估。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玛莎第一次自杀。

她打碎了眼镜片,用碎片割左手腕,但她对此毫无印象,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因为自杀,她被送入精神科病房。

那里不断散发着屎尿味、回响着尖叫殴打声。

她开始更频繁自杀:用刀一样的碎片切割手臂和大腿、用香烟自焚,头朝下跳到地板上……

医生尝试治疗她:服药、注射、关禁闭、电休克。

还使用了冷敷法:把她脱光衣服用冰冻过的床单裹起来,帮助她快速恢复平静。

但这一切对玛莎效果甚微,她后来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是:她并不想死。

她会在试图自杀前祈求护士阻止自己,会想尽办法自救,但自杀冲动比理智跑得更快,她时常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这或许正是很多自杀孩子的真实内心世界:他们并不是因为内心脆弱、遭受打击选择轻生,而是被一种自杀冲动给牢牢控制住,没有力量挣脱。

在病房里的那段时间,玛莎感觉就像孤身一人待在地狱里。

医生帮不了她,反而让病情恶化了。

玛莎的妹妹说,进去之前她从没有自杀过,进去之后她变得像吸过毒的僵尸一样。

玛莎的内心是割裂的,她后来在很多自杀者身上看到同样的割裂:某些时候表现得很正常很有能力,另一些时候突然脱轨失控。

然而病房也教会了她一件事:别人不可能帮助她。

她总是希望努力争取更多人的帮助,祈求更多人阻止她自杀,但这其实不是一个有效策略。

因为她需要的不仅仅是药物、隔离、冷敷和心理咨询,而是技能。

她需要学习:如何从操作层面上有效地忍受痛苦、平衡自杀冲动。

二、

玛莎发现:自己应对自杀的技能几乎等于零。

她的父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父母,他们感情很好,性格积极正派,和儿女也很亲近。

但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给予玛莎应对自杀冲动的力量和知识,反而不断努力想改造她。

就像她说的:妈妈把我看成郁金香,拼命想把我变成一朵玫瑰。

她认为我变成玫瑰更快乐,但我不具备成为一朵玫瑰的条件,当时没有,现在也没有。

玛莎把和自己一样有着自杀冲动的孩子称为郁金香群体,这些孩子有着各自的问题:长期活在创伤环境中、先天的高敏感易焦虑气质、后天的边缘型人格障碍……

他们就像被烧伤过的人,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一旦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承受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疼痛。

然而,他们不需要被改造成更好的人,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不一样的郁金香,只需要学习如何科学地应对自杀冲动。

由于巨大的内心压力,郁金香们常常会产生自杀自残的想法,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想伤害自己,而是作为一种从痛苦中解脱的手段:割伤自残能够缓解极度的情感痛苦和折磨。

如果能找到更好的缓解痛苦方式,他们就会停止自杀自残冲动。

玛莎在后来的自救过程中发现,她首先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持。

父母无法提供给她,因为他们完全不理解她的痛苦,但哥哥厄尔和妹妹艾琳能够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这成了她恢复健康的关键支持。

她开始寻找更多这样感同身受的支持:加入支持小组、姐妹会、女生联谊会,结交更多心理学专家朋友……

创立DBT学派后,玛莎把这个过程称为建立有价值的生活体验的第一步。

通过这些支持,我们可以给自己另外树立一个规则,以防止破坏性的行为再出现,同时还可以待在一个至少自己可以忍受的地方。

这也是DBT 的总目标:即使不能创造理想生活,也有足够力量去控制生活,让它有足够多的积极元素,让它确实值得活下去。

迈出第一步后,玛莎进入自救的第二步:辩证地看待自杀行为。

所谓辩证,就是与内心的痛苦反复博弈。

尽管有了支持、成功离开病房,玛莎依然被强烈的自杀冲动折磨。

为了活下去,玛莎启动了一种思维方式:暗示自己某件事是真的,实际上并不存在。

比如:我并不想死;桌子上并没有钱供我挥霍;家里没有酒让我喝……

后来,这成为DBT中的一种重要技能:适应性拒绝。

它能帮助涉世未深、被自杀冲动折磨的孩子,辩证地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在适应性拒绝的帮助下,玛莎越来越精于辩证,顺利读完大学、硕士、博士、博士后,并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与科学家。

过程中,她融会贯通了更多的辩证技能:

    半笑疗法——想自杀时露出微笑,回想起那些积极快乐的时候;

    正念疗法——只感受此时此刻的身体,不去反刍过去糟糕的回忆;

    自信技能——毫不含糊地直接表达自己,比如对老板说我要加薪。

这些技能帮助玛莎彻底告别了自杀折磨,后来,她创立了DBT流派,专门帮助有自杀冲动的人,这些技能也帮助着无数轻生的青少年学习自杀干预,成功获得新生。

三、

回头来看,玛莎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就开始自杀自残,但她觉得这种念头并不罕见。

很多人都有过自杀想法,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些想法就像风一样一吹即过,只有一部分人会把想法保留下来。

四川自杀溺亡的少女、自缢身亡的胡鑫宇,或许正是属于后者。

他们保留了自杀想法,不断钻牛角尖,却没人教他们如何正确应对。

作为一名普通人,我们有时也会对孩子束手无策:明明没发生什么事,却突然情绪低落、厌学消极,甚至做出自残举动、透露轻生愿望。

其实,这并不是孩子出问题了,而是就如何正确看待活着这件事上,他有课需要上。

玛莎认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技能,只是绝大多数时候我们意识不到,自己为了活着,无意识里用了很多方式方法。

孩子不一样,他们对生命中很多事情都是一窍不通、初次尝试。

当他们生出轻生、消极念头,很容易因为用错了解决方法,酿出恶果。

玛莎的经历告诉我们:作为父母,我们需要引导孩子科学地看待轻生。

首先,告诉孩子:有想死的念头没什么大不了;每个人都多少有过同样的想法;你不要对此感到太大压力。

然后,引导孩子建立辩证的生活观念:生活并不会因为你有了这个念头变得更糟糕,你还是可以拥有很多快乐;

不要急着付诸行动,就当这个念头不存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多结交志同道合的人,不避讳谈论自己的轻生愿望,大家一起互相支持鼓励。

最后,放平心态,尽量共情孩子的感受。

不要强硬地指责、扭转孩子的想法,而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是一朵不一样的郁金香,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

父母引导孩子科学、辩证地看待轻生,能够帮助孩子建立一种更有价值的生活,从中获取面对心理危机的力量,不惧怕低谷挫败。

就像玛莎说的:没有人能够不哭不闹地过完这一生,但我不想像懦夫一样死去,既然有死亡的勇气,何不用来建立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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