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河南男子到内蒙通辽的宝龙山镇出差,之后再也没有回到单位,也没有回家,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31年后,也就是2023年,两名男子的尸骸在宝龙山镇上一家宾馆的院子里被挖出。
警方足足挖了三天三夜才将遗骸挖出来。
案发后,两名凶手一直没有离开事发的小镇,为何警方一直没有破案?
当警方抓到其中的从犯后,他竟然又交代一起女厕杀人案。为何背负3条人命,他一直能安然无恙在当地生活?
接下来,云朵将为你讲述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一、两名男子出差内蒙,消失31年
1992年,河南一家面粉厂的业务员李军和蔡伟(均为化名),到内蒙通辽市拓展业务。
经人介绍,他们认识了一个叫张权生的人。
张权生呢,是科尔沁左翼中旗宝龙山镇人。
张权生表示,自己可以帮助他们在当地销售面粉。
就这样,李军和蔡伟从河南发了两车皮的面粉(一共是4800袋)到宝龙山镇。
之后,李军和蔡伟来到宝龙山镇结款,销售回款一共为7万多,他们当时就住在张权生开的宾馆里。
结款非常顺利,看到销量如此好,李军和蔡伟自然眉开笑颜,觉得面粉厂的面粉以后不愁销路了。
临走时,张权生对他们两人说:
你俩也别空着手回去,我们通辽这边盛产大豆,你们要是能收一些回去卖,又能从中赚一笔。
李军和蔡伟了解了一下通辽的大豆行情,一合计,这要是运回河南销售,能赚不少差价。
他们两人于是打电话回公司,向领导请示。
领导听了汇报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很快将用于买大豆的5万元款项汇了过来。
面粉厂当时在赤峰有一个办事处,这个5万元的汇款单必须去赤峰才能取出来。
于是,其中一名业务员李军,拿着汇款单去赤峰取钱,张权生主动提出,让自己的小舅子小孟送他去赤峰。
就这样,张权生的小舅子小孟陪同李军一起去赤峰取钱。
李军取完钱回到宝龙山镇后,他和同事蔡伟竟然都凭空消失了------两个大活人到通辽出差,之后再也没有回到河南的单位,也没有回家。
92年那会,监控在城市里还没有普及,更别提小镇了。
李军和蔡伟的家人多次到宝龙山镇寻找自己的亲人,也找到了张权生,问李军和蔡伟的下落。
张权生说:他看到李军和蔡伟跟着一个女人到吉林收货去了,之后的动向他就不知道了。
后来,两人的单位也报了案,公安介入了调查。
面对民警的询问,张权生依然一口咬定,李军和蔡伟认识了一个吉林的女人,然后跟着她走了。
92年那会,手机还没出现,所以,警方无法通过手机通讯录查询,李军和蔡伟失踪前的最后联系人。
而且,当时买票,并不需要实名制,所以,也无从查询李军和蔡伟后来去了哪里。
小镇当时也没有监控,侦查人员能够采取的侦查方式,就是在当地进行走访。
走访后,侦查人员发现当地几乎没有人和这两个业务员有交集,也没注意这两个外地人的活动轨迹。
案件调查一度停滞。
最后,成了悬案。
这一悬,就是31年。
二、侦查突破口
一晃,时间来到了2023年,距离李军和蔡伟失踪,已经31年了。
失踪时,李军30多岁,蔡伟50多岁。
两人和家人都相处和睦。
失踪前,蔡伟的孙子即将出生。
而李军和家人也相处融洽。
他们没理由突然和另外一个女子跑到吉林不回家,也多年不与家人联系。
2023年7月,通辽市公安局科尔沁分局接到了上级指示,要求他们重启这起旧案的调查,进行专项攻坚。
当时,与案件关系最密切的人张权生因牵涉其他案件,已经入狱。
但是,他拒不交代当年的案情,他依然一口咬定,看到李军和蔡跟着一个陌生女子去了吉林。
警方推测,张权生一人很难控制李军和蔡伟两个男人,尤其是李某当年才30多岁,正值壮年。
张权生当年肯定有同伙。
那么,这个同伙会是谁呢?
警方最初想到的人是张权生前妻的弟弟孟某。
当年正是他陪同李军一起赤峰取钱的,李军从赤峰取钱回来后,就和蔡伟一起失踪了。
侦查人员了解到,孟某时年52岁,在家弄了台麻将机从中抽水,生活比较窘迫。
张权生入狱前,在当地势力很大,颇有钱财。
如果当年孟某协助了张权生作案,张权生肯定不会亏待他,孟某不至于弄到这么窘迫的地步。
相反,张权生后来对前妻的妹妹的丈夫(前妻的妹夫)很器重,还曾将宝龙山镇自己名下一个规模很大的农贸市场,交给李林负责经营。
张权生为何如此器重李林呢? 论亲属关系,李林远不如小舅子那么亲。
那么,另一个同伙会是李林吗?
经调查,李林在1992年那会根本不认识张权生,所以李林被排除了嫌疑。
警方决定还是从孟某姐弟这里寻找突破口。
侦查人员认为,孟某的姐姐,当时是张权生的妻子,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另外,在走访过程中,当地人反映,92年那会,孟某当时20岁出头,喜欢惹事,当时和姐夫张权生走得很近。
不过,他的姐姐后来与张权生离婚了,他就成了张权生的前小舅子。
2023年重启案件调查时,孟某买了一台麻将机在家里,让别人到家里打麻将,他从中抽水获利。
生意并不太好,有时很难凑成一桌。
有时,为了凑成一桌,孟某就叫姐姐来凑数。
侦查人员秘密蹲守了几天后,在麻将馆堵住了孟某的姐姐。
侦查人员说,开麻将馆这种行为涉嫌赌博,需要带他们回所里调查。
就这样,孟某和姐姐被带回所里调查。
当被问及当年李军和蔡伟失踪的事情时,姐弟两人一概摇头,表示不知情。
民警问孟某:当年你是不是陪同李军去赤峰取钱了?
孟某回答:我的确陪李军去赤峰取钱了,也和他一起回到了宝龙山镇,回到镇上他还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他后来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而孟某的姐姐更是守口如瓶,说自己对丈夫在外面的事情从来不问过,说她就是一个家庭主妇。
到了第六天,孟某才改口交代了当年的一些事实。
孟某交代,当年他和李军去赤峰取完钱后,一起回到了宝龙山镇。
之后,他就回家了。
他记得他离开前,跟李军在一起的人是张权生,还有张权生开的宾馆的一个员工,这个员工叫曹武全。
孟某说,那天他和李军从赤峰回来的时候,张权生和曹某在门口等着姓李的。
第二天早上,李军就消失了。
这是警方第一次听到曹某的名字。
经查,曹武全92年那会是宾馆里的锅炉工,现今依然生活在宝龙山镇。
警方根据他的家庭住址,在他的住所将他一举抓获。
当警察抓铺他时,他的眼神呆滞,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很机械的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曹武全被抓获后,很快就交代了当年的案发过程。
三、揪出从犯,还原案发过程
1992年4月27日晚上,曹某正在宾馆烧锅炉,突然听到不远的房间里传出了争吵声,其中有老板张权生的声音,还有另一名男子蔡某的声音。
他纳闷发生了什么,就循着争吵声走进了蔡某住的房间时,一眼就看见老板张权生正拿着两个酒瓶子在殴打蔡某。
当曹某进了房间后,张权生对他说:你瞅啥呢,快帮忙啊!
曹某于是上前帮忙按住了蔡某的腿,张权生很快就掐死了蔡某。
蔡某遇害时,李军正在赤峰取钱。
第二天,业务员李军取到了单位汇了5万元货款,回到宝龙山镇,张权生和曹某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了李军。
最终,张权生将李军和蔡伟身上的18万现金,全部据为己有。
张权生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最终决定将死去的李军和蔡伟埋在宾馆院子里。
曹某根据记忆,交代了当年埋尸地点。
警方结合宾馆施工设计图纸,开始对埋尸点挖掘。
挖掘机整整挖了两天两夜,依然没见到遗骸。
挖了3天3夜后,两具遗骸终于显现出来了。
经DNA 比对,遗骸正是李军和蔡伟的。
民警提审了在狱中服刑的张权生,得知李军和蔡伟的遗骸已经从当年宾馆的院子里被挖出来,他自知再也无法抵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自此,整个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张权生的作案动机就是为了两个业务员身上的18万。
在1992年,18万显然是一笔巨款。
尘封31年的命案终于侦破,总算给家属一个交代。
在审讯过程中,办案人员觉得曹某很轻易交代了当年案发过程,有点让人费解。
照说,这个案子已经过了31年,他早就在心里想好了如何应对警方,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口承认当年协助作案的过程。
办案人员又对曹某这个人做了深入的调查。
四、女厕杀人案
李军和蔡伟遇害后,宝龙山镇还出现过一起女厕命案,一名21岁的女孩了李真在公厕遇害,女孩的衣服被撕扯过,死者鼻子和脸被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但体内没有男性小蝌蚪,女孩死因是窒息死亡。
女孩遇害的公厕,与曹某工作的宾馆距离不远。
这个公厕有些偏僻,当时没有目击者,也没有监控。
地上有几枚脚印。
限于当时的侦查条件,这起案件也一直没有被侦破。
曹某的同事回忆,公厕命案后,曹某的行为有些反常,此前作为一名老光棍,他经常不刷牙,不怎么讲究卫生。
但是命案发生后,他一天要刷牙好几次,而且是反复刷。
曹某这个反常的行为,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注意。
曹某突然反复刷牙,结合死者的鼻子和脸被人咬过,曹某可能担心牙齿上留有女孩的一些生物信息。
办案人员观察,曹某的牙齿有些特殊,于是给他的牙齿挂了一个模。
经与受害人脸上和鼻子上的牙齿印比对,完全吻合。
另外,女孩遇害的公厕里提取到了几枚男性脚印,这些脚印和曹武全的脚印比对,也完全吻合。
在证据面前,嫌疑人曹武全最终承认了自己杀害李真的犯罪事实。
五、偷窥狂,强奸未遂杀死女孩
据曹武全交代,他从年轻时就有偷窥的癖好,后来,成了老光棍,他在没事的时候,经常选一些偏僻的公厕,趁深夜时,对独自一人上厕所的女性实施猥亵、强奸行为。
不少受害女子碍于面子,事后不敢去报案。
这让曹某更加嚣张。
那天夜里,他在距离自己工作的宾馆不远的女厕周围溜达。
当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独自进入厕所,他就潜入女厕,抱着女孩乱摸,还强行去亲女孩。
女孩自然强烈反抗,大声呼喊。
曹某气急败坏,就朝女孩脸上和鼻子上咬了几口,然后用手掐住了女孩的脖子。
很快,女孩就窒息死亡。
等于是强奸未遂,担心事情败露,他掐死了女孩。
就这样,曹某一下子背负了3条人命。
如果说杀害李某和蔡某两人,曹某只是从犯,迫于老板的命令不敢违抗,那么,在女厕强奸未遂杀害21岁的女孩 ,他则是主犯,而且是蓄意谋杀。
六、总结
两个恶魔结束了3条无辜的生命。
这3个鲜活的生命,对应的是3个破碎的家庭。
对于死者家属来说,这是心头永远的伤痛。
面粉厂两个业务员的被害,其实是被合作伙伴杀害的。
杀人动机是为了将18万占为己有。
两个业务员很明显是钻进了一个张权生精心设计的圈套。
如果两个业务员不住在张权生开的宾馆里,张某作案不会那么天衣无缝。
而张权生让小舅子孟某陪同李军去赤峰取款,为的是好对蔡伟动手。
曹某,两次作案时,他在宾馆里负责烧锅炉,看似人畜无害,把自己隐藏里很深。
第一次作案,帮助老板杀害了两名男子,属于从犯,而第二次作案,他因为强奸未遂,杀害了年仅21岁的女孩。
两起作案后,他竟然逃脱了多年。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等待他的是,将是严厉的刑罚。
END (作者: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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