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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你尽可以畅言 却又一言难尽

时间:2023-07-22网络作者:小白

对于三星堆,你尽可以畅言,却又一言难尽。

自1986年发现一、二号祭祀坑后,学界便对三星堆这两个坑的用途进行了多方论证,一个比较一致的观点是:三千年前的三星堆古城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也许是洪水、也许是战争……一次大型祭祀活动后,对一些重要的亡国宝器进行了匆忙的掩埋,都邑另迁新址。

这两个坑里出土的两千多件文物就是当时掩埋的结果。

之后成都发现金沙遗址,很多人便进一步认为,成都金沙就是古蜀国从三星堆古城迁出后的新址。

但接下来又发现:匆忙祭祀后的三星堆古城并没有因废弃而人去城空,城里面人活动遗迹的分布范围基本没有变化,城墙仍在修补维护中……

2019年启动的古蜀国文明保护与传承活动,让关于一、二号坑究竟是什么坑的讨论再次浮出水面,结果却是越来越显得扑朔迷离。

考古人员先在一、二号祭祀坑周围进行小规模勘探与挖掘,目的是想看看在其周围是否有类似于一、二号那样的祭祀坑。

果然,在距离地面约50米深的地方发现了规则线条,线条左右两边土层不一,有一边显然是人为的结果。

十分有意思的是,夯土层居然还能拐一个直角弯。

循着这个直角弯很快便发现了一座规模、形制都与二号祭祀坑基本一致的祭祀坑,即后来的三号祭祀坑。

按照古人一般的行为模式,这应该是一固定的、常设的、开展同类活动的区域。

循着这一思路,又发现了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和八号祭祀坑。

后又根据坑口底层关系推断:三到八号祭祀坑晚于一、二号祭祀坑,且与成都金沙遗址在某一时段上是重合的。

同一区域排列有序地出现几个近乎相同、年代却有先有后的祭祀坑,只能说明:同一种活动在某一特定区域一次次地重复进行着,在这里则表现为一次次的祭祀活动。

因此,八个坑毫无疑问是祭祀坑。

坑里都出土有金器、银器、青铜器等,无一例外地都被砸烂、焚烧过,表明四千年前的三星堆古城流行着一种怪异的祭祀方式:

新王登基、或一个新的王朝诞生,一定要把前一个王朝的宝物从宗庙或祖庙里请出来,一一砸烂并焚毁,然后将新的宝贝请进宗庙或古庙。

一代又一代,以此类推。

多么豪横而又怪异的古蜀先人!

当初寻找三号祭祀坑采用的方法是:在一、二号祭祀坑的周边开设三条探沟发掘区,然后以一、二号祭祀坑为基点,让三条探沟把所有可能存在祭祀坑的地方都包容进来,考古人员以此发现了三号坑,乃至于后来的四到八号坑。

三号祭祀坑在新发现的六个祭祀坑中号称明星坑,并非仅指它是发现器物最多(一百多根象牙和近百件青铜器)、最大(青铜大口尊是迄今为止体量最大的青铜器)、种类齐全(仅青铜器就有青铜大面具、青铜尊、青铜壘、青铜人像等)的大坑,更多改变人们对三星堆认识的关键节点都出自三号坑。

其实早在1986年,对三星堆一、二号坑用途的询问就不绝于耳。

祭祀坑?墓葬陪葬坑?还是亡国宝器掩埋坑?

关于祭祀坑的说法,有学者提出质疑:中国古代祭祀无论是埋祭还是燎祭,所用的祭品不外乎牲和玉。

从未见将大量金、铜、玉、石、骨器一起焚烧或一起掩埋。

同时三星堆一、二号坑埋藏如此巨量物品也使人难以相信是用于祭祀目的。

且不要说经常举行这样的祭祀非一般国家财力所能承担,就是一年或十年举行这样一次祭祀也太劳民伤财。

墓葬陪葬坑的说法似乎也很难成立。

十多年后三星堆《二号坑简报》中有这样的文字:在三星堆一带,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调查发掘,附近没有发现墓葬区。

在两坑的周围,砖厂10余年烧砖取土,也没有发现墓葬。

剩下就是文章前面谈到的亡国宝物埋葬坑了。

1992年我首次去博物馆,听讲解员讲到此处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有堆怪物,一堆旧式工业时代的怪物,显现出一种非人性的技术的冷酷和钢铁的野蛮。

三号坑发现于2019年12月——就在二号坑旁。

非常方整的一个长方形的坑,方向和二号坑一模一样,大小和二号坑一模一样,出土器物的深度也和二号坑一模一样。

人们禁不住欢呼:三号坑就是二号坑的重复!

三星堆博物馆有位名叫郭汉中的文物修复师,长期致力于文物的修复工作,经验丰富。

三星堆一、二号坑出土的许多器物都是经过了他的手,因此在三星堆新一轮的挖掘工作中郭汉中继续被委以重任,负责提取、清理三号坑中的器物。

某天,三号坑里发掘出一只巨大的青铜制成的耳朵,经确认是左耳。

许是对三星堆出土器物太过熟悉,郭汉中立即联想到1986年发掘二号坑时出土的一件青铜大面具,大面具出土时只有一张嘴巴、一个眼眶以及一只右耳,左耳去了哪里?考古人员面面相觑……那就仿着右耳复制一个!于是,大面具变成了今天我们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模样。

眼前的这只左耳是不就是大面具缺失的左耳?

进一步探究,郭汉中的猜测被证实。

同时还发现三号坑中散落着的一些神树树杈竟然也是三星堆博物馆如今正陈列着的二号坑出土的二号神树的残部件。

当时二号神树出土时,部件不全,至今未能修复,就一直残缺地矗立在那里。

接下来,不止二号坑和三号坑的器物能够对接,一号、四号等已经出现器物的大坑都有所关联!

看来啊,远古的东西越神秘也就越透明。

因为宇宙本身就是透明的,只要目力能及,你想知道多远就穿越多远,但越看越神秘。

2021年6月16日,中央电视台在三星堆修复实验室现场进行大型直播,三星堆八号坑新出土的顶尊屈身倒立铜人像与1986年二号坑出土的鸟脚人像,实现了拼合。

不仅三号坑、四号坑,还有七号、八号坑也与一、二号坑实现了对接。

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一件青铜器的不同部件,出现在不同的祭祀坑里,是不是在告诉我们:一、二、三、四、七、八号这六个较大的坑其实是三千多年前同时埋藏的结果。

古蜀先辈们所有的行为,都带着光芒,今天绕行其间的我,突然就有了在自身体内穿行的感觉。

通畅处自已通畅,滞涩的,还待疏通。

如果把三星堆这几个祭祀坑作为一个整体来思考,就要指向特别重要的一个问题:三星堆的这几个坑里残破的物件应该属于同一件器件的不同部分,它们分别被掩埋在不同的坑里。

至此,三星堆考古最为重要的问题或许已经有了眉目:砸、烧、埋就是古蜀国特有的祭祀仪式,这样的仪式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着,这些坑就是祭祀坑。

八号坑是六个祭祀坑中最大的一个,出土的器物却与前面几个坑略有不同。

里面居然埋藏有大量大块的红烧土。

红烧土是经过夯打过的,用今天眼光看就是中国农村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很盛行的土坯墙。

之所以变成红烧土,大概是因为墙壁经过了焚烧。

进一步思考:

当年可能因为某种自然或人为的原因导致宗庙失火,房屋倒塌,宗庙里的器物被砸毁……而这些被毁坏了的器物又不能直接晾晒在那里,劫后的古蜀人便挖了六个大坑,也许是时间的限制抑或其它,负责埋藏的人没有刻意地把被破坏掉的祭祀物单独挑出来埋藏,而是连同祭祀场所的残缺部分一股脑地全部进行了掩埋,甚至灰烬。

四号坑中出现厚达15厘米的灰烬层,也许就是最好的明证。

六个同一时期形成的坑都不是祭祀坑,而是祭祀器物埋葬坑。

那么,五号、六号坑又当如何?

这个小孩玩玩具盒般的三星堆无法不令我们着迷。

深邃的内涵,诡异恐怖又充满美感的意境还不乏逻辑严密的世界设定……

三星堆八个祭祀坑中第五、六号祭祀坑显得比较特殊,形成年代较晚,体量也很小。

尤其是五号,面积仅3.5平米。

但它却是个黄金屋。

此次发掘出土的较能引起人们关注甚至震撼的金器均出自于此坑。

如阔嘴、菱形眼睛,几乎与青铜大立人的面貌特征完全相似的重达286克的金面具,虽已残破,但也是足以惊艳世界的半张脸;圆形翅膀、类似孔雀似的尾巴正欲展翅飞翔的鸟形金石片;还有指甲盖大小、排列规则的圆形金箔片…

六号坑更加诡异。

一长1.7米(与六号坑的宽度大体一致)、宽0.4米的大木匣,有人猜测说木匣也许是一儿童的棺椁。

但从国人的丧葬习俗来看似乎并不成立,通常的习惯是棺椁的长边与坑的长轴方向一致,而此木匣却与坑的短轴方向一致。

不仅如此,六号坑的一部分还叠压在了七号坑的上面,直接导致七号坑的发掘比别的坑慢了几大步。

按理,这么重要的皇家级的祭祀坑在布局时一定是有规划的,即后面的坑绝不会去破坏前面的坑、更不会叠压上去。

难道,难道是两坑形成年代相差太久远,以至于规划师在规划六号坑时早已忘记了这里已经有了七号坑?

坑内的木匣也颇为神秘,直到挖掘结束也只在箱底发现了一把工艺精湛的玉刀和木匣壁上的朱砂……

由此联想到,人类每一次的灾难,包括两次世界大战,是否都是一次次幽灵倒计时的尽头?尽头之前都有一个谁都想不到的稳定和秩序,只是宇宙某个角落短暂的动态平衡?

小小的祭祀坑,自有丰赡的皱褶,藏着生命和生存的秘辛。

古蜀人始终在这片土地上赓续着自己的历史。

千载下来沧海桑田,昔人旧迹早已湮没无存。

岁月的风霜已消去他们性情中所有的刚硬和火热,只剩下如水的柔和。

但三星堆古城作为古蜀国的都邑,几乎就是一取之不尽的聚宝盆。

我去时三到七号祭祀坑的挖掘已经结束,八号也已接近尾声。

但仍能嗅到远古传来的神秘气息。

就像有一只向苍穹张开的巨大手掌,将周围的世界像一口袋般收紧,一切都向现场的人挤压过来。

不仅过去更有今天,三星堆它永远汇集了各种文化与先进的技术。

甚至,它可以让你从三千年前的大立人、青铜神树穿越到今天对其的保护与发掘。

一个大跨度四面透明玻璃的钢结构考古大棚,来自全国各地的考古人员身着无菌防护服,钻进去,拍照、三维扫描、多光谱仪……在现代化勘测手段的协助下,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一堆破损的陶片、器皿之间。

一点点剥掉三千多年前的泥土,四千年前地下所有信息被直观地保存下来。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保护大棚,它其实是个恒温恒湿的考古发掘舱。

里面配备有小型变频环境控制系统、高压微雾加湿系统、采集系统和全视频记录系统等功能各异的考古操作系统和装备。

八个祭祀坑被几个恒温恒湿的玻璃方舱牢牢罩住,隔着玻璃看去,颇似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孔。

四号祭祀坑外的左前方,还有一应急保护平台,设有应急检测分析室、有机质文物应急保护室、无机质文物应急保护室、微痕文物应急保护室等。

保护大棚的玻璃隔开了我与考古人员,也隔开了我与曾经的古蜀先人们。

但眼前如此多已成碎片的旧物,还是让我依稀感觉到了三千年前古蜀人活动的痕迹。

下班时间到了,考古大棚外的山林开始披上了幽蓝色的外衣。

我依然入神地望着大棚里上下升降的工作台,只见夕阳透过玻璃正照在工作台上考古人员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上,光芒不规则地投射到身下几个破碎青铜器物上,像是火焰。

消失的古蜀国,回来了。

残了的墙壁和山水人物,活过来了。

大地高举着它们,强烈的仪式感就像我们正在举行的运动会。

凹凸的青铜器件和其上镌刻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在翻开的每个日子留下色彩。

今天我们对历史的理解,如果没有文物的参照,只能是纸上谈兵。

考古队员现场作业,荒山上日晒雨淋,喜忧、苦乐参半,却梳理出了一段历史链条。

因此,文物的发掘,要有大海捞针般的田野调查的支撑,做这种工作,没有热情者难能为之。

考古队员都是无名英雄,他们在一线的汗水冲洗了诸多历史的盲区,却没有谁记着他们。

实际上,还有很多与祭祀坑发掘同步进行的工作。

距三星堆八个祭祀坑北面约三百米的地方发掘出一段三星堆古城墙。

根据现有数据复原,城墙底部宽应该超过了三十米。

如果拿西安的明城墙做个比较,西安明城墙底部宽仅为十八米,三星堆城墙底部比其宽了接近一倍。

三星堆城墙的外侧还发现了大型壕沟,与城墙本身距离大概十米左右,壕沟宽约二十米,这么庞大的体量,可以想象,三千多年前的三星堆古城墙是何其的巍峨壮观。

我去的那天这些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不是寻城墙和壕沟,而是想着在八号坑外是不是还有九号,甚至十号……

偌大的发掘现场未见多少专业的考古人员,眼目所及基本都是些从周边雇来的村民。

村民们告我们说:他们的任务是按照要求的尺寸挖坑,挖好后用保鲜膜将其覆盖后交给考古人员。

置身于这样一个巨大的文化遗址之中,你无法不感到眼前望不到边的曲线,似乎就是宇宙的抽象,一头连着无限的过去,另一头连着无限的未来,你可以沿着它向前向后走无限远,但永远找不到归宿。

无论任何人来此,都需要一种宗教般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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